第四十九章 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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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之后，国庆节前夕。
“妈哟~”张晓枫看着值班表发出一声长叹，“中秋节、国庆节…真的卷卷有爷名。”
“你放假干嘛？”路过张晓枫工位的李凌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快30岁了对象也没得个。”
“嘿，我才28哈，啥子叫快30了，还有整整两年。”张晓枫不服气的说，“再说没得对象就不能休息了吗？”
“现在这个节点你还想耍？”
张晓枫没有继续理李凌，倒是拿起值班表分析着，“你们说是不是阳灰是故意的？把我们全部人都安排上了，案子没有破影响他升职了。”
李凌马上又回怼张晓枫，“你还晓得案子没有破啊？”
“那我们也在排查啊。”张晓枫眼睛里透露着疲劳，扳着手指在数，“黄大脚说的在河坝买化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说林雪被造谣的事，那整条街我们排查完了吧？没得结果；还有唐琴，黎叔和小亮的调查发现她可能就是‘梦幻舞台’，我们派人盯了一个多月了吧？人还活的好好的，天天看到她在打麻将；黄林的哥哥黄华我们找了吧？没找到；方海也没找到，林琳更是在8月20多号的时候就回学校去了。”
这话被郑磊听到，塞给张晓枫一根烟堵住他的嘴，“没找到就继续找撒，林雪之前工作过的那家饭店老板还没找到也，陈刚在广海市打工的时候的老板也还没找到也，不要说找不到就不打算找了。”
“话是这样说。”张晓枫点燃了烟带着愁容抽了一口，“但最近县城里头也没有发生啥子事啊。”
“还没发生啥子事？”郑磊一个回头望月看着张晓枫，“9月10号有个人被打得下半身都瘫痪了，这还不叫事啊？”
“那个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就是混混打架。去年不是还有打架打死人的事情嘛。”
“也，你娃儿思想有点不对头哟。”郑磊靠近张晓枫拍了拍他的头，“是不是没有发生与陈刚案有关的都叫没事？”
“有分工的嘛。”张晓枫依旧振振有词，“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陈刚案破了，看能不能顺便把那些没人教的造谣者也抓住。”
“思想上还不能松懈。”一直没有开口的队长陈勇提醒着所有人，“周文三人失踪，现在是死是活可不晓得。”
“要是他们遇害了的话，尸体这么久了应该也会被发现啊。”
“我就说你娃儿开始不用脑了。”郑磊直接坐在了张晓枫的面前，“沉河、挖坑…想让尸体不被发现的办法还少吗？”
张晓枫只能咧开大嘴，“我就说说而已。”
几人正在聊天的时候，黎叔和秦亮也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张晓枫马上就开始打招呼，“也，黎叔你买了新手机了走路都不抬头了哟。”
黎叔闻言将捧着的手机放下笑笑，“这个手机还没有用习惯，对我嘞种人来说太复杂了。”
“我来好好看一下呀。”李凌小跑上前，接过黎叔递过来的手机捧在手里，“你莫说，摸起感觉是要不一样啊。”
“那肯定得撒，卖得那么贵，还是从香港买回来的？”
秦亮点点头，“我认得到有个人在做这种代购。”
“啧啧啧…”张晓枫感叹着，“黎叔啥子时候变得楞个舍得了啊，你们晓得外面把用这种手机的人叫啥子不？土豪！”
“啥子土豪哟。”黎叔轻轻摆了摆手，“说得我像是地主一样。”
“哎呀，意思就是有钱的人才会花那么多钱买个手机，说起来小亮也用的是这种？”
“对头。”秦亮大方承认，“看到我终于把书读完了，我妈老汉给我买的。”
“可以哟。”另一边的李凌刚用黎叔的手机对着窗户外拍了一张照片，低着头翻看着，“拍照效果确实好啊。”
“慢点慢点！”张晓枫刚发出提醒，正低头看手机的李凌将秦亮桌子上的一个水杯子撞到了。
“没事没事！”秦亮赶紧上前抽出纸来擦拭流到桌子上的水。
“电脑，先把电脑抱起来！”
等到李凌手忙脚乱的把秦亮桌子上的电脑抱起来之后，正擦拭桌子的秦亮手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小亮？”李凌看到秦亮的异样小声喊着，“啷个了？！”
秦亮突然猛的抬头看向黎叔，“手机…照片…”
黎叔瞬间反应了过来，“晓枫，把林雪路过‘梦巴黎’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快！”
“咋…咋个了？！”张晓枫被黎叔陡然提升的音调弄得有点迷糊，但还是在自己的电脑上寻找着文件。
“我有！”秦亮将李凌怀里的电脑直接抢了过来，匆忙地摆上，颤抖着手打开一个个文件夹之后，点开了一段视频。
“再搬几台电脑过来！把‘梦巴黎’周围搜集到的监控录像全部打开！时间确定在…7月29号下午3点…13分到20分之间！”
看到秦亮也突然变得紧张，办公室的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到底怎么了？！”
“勇哥…”秦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们…好像漏了一条关键线索。”
“啥子线索？！”
几分钟后，秦亮在播放着的监控上按下了暂停键，将电脑屏幕推给了其他人。
“这是…‘梦巴黎’对面的监控吧？”
“对。”秦亮还在调整着呼吸，“你们看经过的路人…”
“路人…”张晓枫嘴里念叨着，直接挤开了旁边的李凌，脖子伸得比王八还长，眼睛差点都要贴到电脑屏幕上了，“路人咋个了？这儿的路人怕是有三四十个哟。”
“爬开爬开。”李凌揪着张晓枫的衣领把他提到了最后面，“看不来还占楞个大位置！”
“你看得来了！”
李凌没有回答，眼睛将每一个路人都扫过一遍，抬头问着秦亮，“这些路人到底是怎么了？”
陈勇在一旁沉声说道，“要是你想说偷拍者可能就混在这里面的话，那他也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走…”
黎叔听完之后却将另一台电脑的屏幕对准着大家，暂停的画面上依旧全是路人。
这下让陈勇也看不懂，郑磊直接开口问，“路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秦亮做了一个深呼吸，“人在拍完照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会看自己拍得怎么样…”
“然后呢？”张晓枫眼神中透露着清澈。
“你个哈批！”李凌对着他直接骂了一句，随后更是亲自操控着电脑，将有个人直接放大，“两边的监控录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低头看手机！”
“看，这个角，就是‘梦巴黎’隔壁那家理发店的招牌，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人走起来半分钟都要不到。”
“你们去确定当时搜集来的周围所有监控！”陈勇也反应过来了，“特别是路口监控！这应该是商家的监控拍到的，看起来不清晰！根据他的形象应该不难锁定住！”
“我懂了！”张晓枫后知后觉，“那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偷拍者！看起也年轻，绝对搞得来网上那套东西！”
秦亮却一脸担忧地看向了黎叔，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
陈勇察觉到了秦亮的异常，“你们怎么了？”
“说嘛。”黎叔看着秦亮淡淡地说，“出了事我承担责任。”
“勇哥…”秦亮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全身上下都在冒着汗，“所有的监控…林琳她也有…是我们亲自交给她的。”
“……”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秦亮感觉额头的汗水快要成股流下，其他人的眼睛就像是镜子一样，能够将光线聚焦并灼烧在他身上。
“为什么…你们会…把监控交给她？”
“当时已经将监控检查了三遍，没有发现异常。”黎叔平静地说，“林琳又在请求我要监控，就给她了。”
“我…我证明…”郑磊小心翼翼的说，“当时勇哥你不在场，她也给我说了能不能把监控给她，我当时回复的是检查没有问题可以给…”
李凌和张晓枫相互看了看，也开口说，“监控最开始我们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你们…”陈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大口，半分钟之后，面对死寂的办公室，他抠了抠头，“先不要给阳灰说，把人找到了来。”
……
看着同事已经在开始比对监控，秦亮却汗如雨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明白，要是林琳比他们先到发现这个细节，那么那个人估计已经…
不…林琳肯定会发现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比我们更先发现…
“兄弟。”
陈勇突然拍在秦亮的肩膀上让他整个人都一抖，“不要想那么多，先和他们一起把人确定下来，有啥子事，我们抗着。”
面对陈勇让人安心的目光，秦亮想表达着感谢，但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一样，只发出了一声呜咽。
……
“黎哥。”陈勇递出一支烟，“有好大希望？”
“希望不大。”
“阳灰晓得了估计真的要把我们挫骨扬灰了…”
黎叔脸上没得过多的表情，“没事，东西是我亲手给的，和你们无关。”
……
只过了几分钟，疑似偷拍者的高清图就出来了，是在离“梦巴黎”不远的十字路口由交通摄像头拍到的。
“所有人！拿着这张照片，去问，尽快把人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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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才28哈，啥子叫快30了，还有整整两年。”张晓枫不服气的说，“再说没得对象就不能休息了吗？”
“现在这个节点你还想耍？”
张晓枫没有继续理李凌，倒是拿起值班表分析着，“你们说是不是阳灰是故意的？把我们全部人都安排上了，案子没有破影响他升职了。”
李凌马上又回怼张晓枫，“你还晓得案子没有破啊？”
“那我们也在排查啊。”张晓枫眼睛里透露着疲劳，扳着手指在数，“黄大脚说的在河坝买化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说林雪被造谣的事，那整条街我们排查完了吧？没得结果；还有唐琴，黎叔和小亮的调查发现她可能就是‘梦幻舞台’，我们派人盯了一个多月了吧？人还活的好好的，天天看到她在打麻将；黄林的哥哥黄华我们找了吧？没找到；方海也没找到，林琳更是在8月20多号的时候就回学校去了。”
这话被郑磊听到，塞给张晓枫一根烟堵住他的嘴，“没找到就继续找撒，林雪之前工作过的那家饭店老板还没找到也，陈刚在广海市打工的时候的老板也还没找到也，不要说找不到就不打算找了。”
“话是这样说。”张晓枫点燃了烟带着愁容抽了一口，“但最近县城里头也没有发生啥子事啊。”
“还没发生啥子事？”郑磊一个回头望月看着张晓枫，“9月10号有个人被打得下半身都瘫痪了，这还不叫事啊？”
“那个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就是混混打架。去年不是还有打架打死人的事情嘛。”
“也，你娃儿思想有点不对头哟。”郑磊靠近张晓枫拍了拍他的头，“是不是没有发生与陈刚案有关的都叫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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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上还不能松懈。”一直没有开口的队长陈勇提醒着所有人，“周文三人失踪，现在是死是活可不晓得。”
“要是他们遇害了的话，尸体这么久了应该也会被发现啊。”
“我就说你娃儿开始不用脑了。”郑磊直接坐在了张晓枫的面前，“沉河、挖坑…想让尸体不被发现的办法还少吗？”
张晓枫只能咧开大嘴，“我就说说而已。”
几人正在聊天的时候，黎叔和秦亮也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张晓枫马上就开始打招呼，“也，黎叔你买了新手机了走路都不抬头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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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张晓枫感叹着，“黎叔啥子时候变得楞个舍得了啊，你们晓得外面把用这种手机的人叫啥子不？土豪！”
“啥子土豪哟。”黎叔轻轻摆了摆手，“说得我像是地主一样。”
“哎呀，意思就是有钱的人才会花那么多钱买个手机，说起来小亮也用的是这种？”
“对头。”秦亮大方承认，“看到我终于把书读完了，我妈老汉给我买的。”
“可以哟。”另一边的李凌刚用黎叔的手机对着窗户外拍了一张照片，低着头翻看着，“拍照效果确实好啊。”
“慢点慢点！”张晓枫刚发出提醒，正低头看手机的李凌将秦亮桌子上的一个水杯子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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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李凌看到秦亮的异样小声喊着，“啷个了？！”
秦亮突然猛的抬头看向黎叔，“手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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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咋个了？！”张晓枫被黎叔陡然提升的音调弄得有点迷糊，但还是在自己的电脑上寻找着文件。
“我有！”秦亮将李凌怀里的电脑直接抢了过来，匆忙地摆上，颤抖着手打开一个个文件夹之后，点开了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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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秦亮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们…好像漏了一条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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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秦亮在播放着的监控上按下了暂停键，将电脑屏幕推给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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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亮还在调整着呼吸，“你们看经过的路人…”
“路人…”张晓枫嘴里念叨着，直接挤开了旁边的李凌，脖子伸得比王八还长，眼睛差点都要贴到电脑屏幕上了，“路人咋个了？这儿的路人怕是有三四十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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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让陈勇也看不懂，郑磊直接开口问，“路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秦亮做了一个深呼吸，“人在拍完照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会看自己拍得怎么样…”
“然后呢？”张晓枫眼神中透露着清澈。
“你个哈批！”李凌对着他直接骂了一句，随后更是亲自操控着电脑，将有个人直接放大，“两边的监控录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低头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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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却一脸担忧地看向了黎叔，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
陈勇察觉到了秦亮的异常，“你们怎么了？”
“说嘛。”黎叔看着秦亮淡淡地说，“出了事我承担责任。”
“勇哥…”秦亮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全身上下都在冒着汗，“所有的监控…林琳她也有…是我们亲自交给她的。”
“……”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秦亮感觉额头的汗水快要成股流下，其他人的眼睛就像是镜子一样，能够将光线聚焦并灼烧在他身上。
“为什么…你们会…把监控交给她？”
“当时已经将监控检查了三遍，没有发现异常。”黎叔平静地说，“林琳又在请求我要监控，就给她了。”
“我…我证明…”郑磊小心翼翼的说，“当时勇哥你不在场，她也给我说了能不能把监控给她，我当时回复的是检查没有问题可以给…”
李凌和张晓枫相互看了看，也开口说，“监控最开始我们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你们…”陈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大口，半分钟之后，面对死寂的办公室，他抠了抠头，“先不要给阳灰说，把人找到了来。”
……
看着同事已经在开始比对监控，秦亮却汗如雨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明白，要是林琳比他们先到发现这个细节，那么那个人估计已经…
不…林琳肯定会发现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比我们更先发现…
“兄弟。”
陈勇突然拍在秦亮的肩膀上让他整个人都一抖，“不要想那么多，先和他们一起把人确定下来，有啥子事，我们抗着。”
面对陈勇让人安心的目光，秦亮想表达着感谢，但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一样，只发出了一声呜咽。
……
“黎哥。”陈勇递出一支烟，“有好大希望？”
“希望不大。”
“阳灰晓得了估计真的要把我们挫骨扬灰了…”
黎叔脸上没得过多的表情，“没事，东西是我亲手给的，和你们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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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拿着这张照片，去问，尽快把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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