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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又见褒姒

李元霸回头一看,见龟蛇二仙静伏一隅,似在房中等候自己已久,又惊又喜。走近前去,见龟蛇相缠一处,不时抬头朝自己张望。心道:“看来这两个小东西果真未卜先知,江湖传说的《玄武秘笈》确非空穴来风。”正自纳闷,只听窗外有飞禽振翅声音,又听门外有一女声轻道:“元霸,快来开门,我回来了。”

    听出是王蝉儿的声音,忙过去将门打开,王蝉儿翩然而入,回身将门关上。李元霸笑道:“小师妹,你怎么现下才回,让我悬了半天的心?”

    王蝉儿不搭他,径自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李元霸见她神色异样,又问:“大师兄没事么?”

    王蝉儿轻哼一声,幽幽道:“他自然没事,是我有事。”

    李元霸惊问:“你有甚么事?”

    王蝉儿更不作声,只在屋里左顾右盼一番,道:“你怎么换了一间房子,若不是雪鸽带路,还找不见你呢。喂,龟蛇二仙哪去了?”

    李元霸随手指向房角一隅,笑道:“它们在此……”不料回头一看,却甚么也没有,奇道:“怎么转眼这两个仙物又不见了,方才还在这里呢。”

    王蝉儿见他满脸惊讶,叹了口气,道:“唉,我和你被江湖上那些恶人追踪了许多日,全因江湖上传说的《玄武秘笈》,到现下你可知道秘笈究竟是甚么样的么?”

    李元霸心下明白,正要说出正是龟蛇二物,转念一想,先看王蝉儿怎么说,问道:“小师妹,莫非你去见大师兄他们,得到了甚么消息?”

    王蝉儿站起身,走近李元霸,附在他耳边道:“哎哟,你哪里知道,甚么玄武秘笈,原来正是龟蛇这两个小畜牲。”又跺脚道:“我竟一直蒙在鼓里,几乎被它们害得丢了性命,白担了许多凶险。”

    李元霸笑道:“它们也不白跟咱们哦,你的冰儿不是还救过我们一回么。”

    王蝉儿道:“可这两个甚么鬼秘笈,总带在身边,终成祸端。元霸,咱们不用管它们罢,不见就不见,也省得江湖上各路强人成天追着咱们不放手。”

    李元霸微微一笑,道:“若江湖上已知秘笈真相,带在身边,确有许多不便。”心想:“龟蛇毕竟神物,不用将它们装在竹杖里,便是远隔千里,它们也知寻来。”

    王蝉儿忽叹道:“唉,我原以为江湖上传说的甚么玄武秘笈却是胡说八道,谁知竟是你我身上的那两个小畜生。冰儿是平时爹爹驯养的,平时也不喜欢跟我玩。谁知你更有一个老龟儿,它和冰儿却是天生一对。它两个在一起可不成了玄武之象么?难怪人家都说你身上有半部,我身上有半部呢。”从怀里拿出那本封面写有玄武秘笈字样的书,笑道:“看来这本伪书再难糊弄人了。那青面老怪偷听咱们说话,便知我扔出的书不是秘笈,故意放过咱们,一直偷偷跟踪咱们。那个甚么黑木剑客,只有他和那个虬髯大汉还不知真相,不知他两个斗的结果如何,若他们得知真相,更不会放过咱们,说不定他们甚么时候突然破门而入……”看着门窗,不禁流露惶恐之色。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小师妹不必惊慌。原来你去见大师兄他们,带回却是些坏消息。”

    王蝉儿叹道:“告诉你罢,甚么大师兄病卧不起,全是师兄他们编好了哄我的。我去和他们会合,看见大师兄好好的,我好生气,真想转身就走.......”说这话时,仍气鼓鼓的。

    李元霸故意道:“师兄们哄你去见他们,自然因为他们太想你了。”

    王蝉儿道:“才不是呢,他们哄我去,全为了要我……”欲言又止。

    李元霸问:“要你怎样?”

    王蝉儿道:“他们知道这些天来我都和你在一起,也知龟蛇便是玄武秘笈,他们要我回来向你要回冰儿,甚至连你带的老龟也带走。我不干,他们便抬出爹爹来。”

    李元霸奇道:“哦,他们怎么抬出你爹爹?”

    王蝉儿道:“师兄他们嘱我不要把这些话和你说,可是我对你没有半点隐瞒。他们说得到我爹爹明示,才知玄武秘笈便是龟蛇二物,爹爹命他们暗中监视你的行踪,争取将秘笈拿到手。可是他们也知道,若非其人,玄武秘笈也不能解读,便是得到了也是白搭。”

    李元霸惊问:“你说甚么,你爹爹他还……”他想说“你爹爹他还在人世么”,可是话到口边便还是忍住没有说出。

    王蝉儿瞪他一眼,道:“甚么叫我爹爹还在,我爹爹自然还在的,你又来咒我爹爹么?”沉吟道:“我听师兄他们说,江湖上还传了一句话,说是玄武秘笈‘遇袁而明,非李不解’,并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解得出的,这玄武秘笈须得一个姓李的才能解得。江湖上人都以为这个姓李的人就是你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唉,可是,你好像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嘻嘻。”

    李元霸笑道:“难道我就是秘笈解秘之人,这可不好玩。”

    王蝉儿笑道:“鬼知道怎么回事?那龟蛇现下也不知躲哪里去了。”看着他的玄竹杖,咬唇不语。

    李元霸知她之意,微微一笑,将玄竹杖盖头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王蝉儿点头道:“我就知你不会骗我。龟蛇不见了,又有什么打紧,正好可以跟师兄他们说玄武秘笈自己跑了。这样把话传到江湖上去,让那些坏蛋恶人死了心,以后不要再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李元霸笑道:“哈哈,以后这两个小东西,也不用每天跟在身边了。”附到王蝉儿耳边道:“告诉你罢,小师妹,这两个小东西果真神得紧,我到哪里,它们就会跟到哪里。”

    王蝉儿点头,面露喜色,道:“对呀。上次我们在船上,它们不是也找过来了么,真正好神的呢。”说到这里,忽想起自己和李元霸在船上之事,不禁红了脸。

    忽然拉起李元霸的手,忸怩道:“唉,元霸,实话和你说罢,以前师兄他们个个都对我好……”

    李元霸点头笑道:“我早猜出来了。可是,你心里究竟最喜欢谁?”

    王蝉儿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喜欢谁,虽说大师兄待我更比其他师兄好些,可是要我答应单单对他好,却不能够。总之,我不忍心伤了师兄他们的心,因此……”

    李元霸道:“因此你谁也不理,回避不了,只好远离他们。”顺手拿过桌上盆景中的一朵小花,将花瓣一片一片撕开,叹道:“小师妹,你心如花瓣,这样分成八瓣,岂有不碎的?因此你一直为之大为苦恼不是。”

    王蝉儿长长舒了口气,笑道:“我承认遇见你以前,我的确不知该选择谁,可是现下好了。这一回我去见师兄他们,我和他们说我已有心上人了…….”说着,含情脉脉看着李元霸。

    李元霸见她如此,心里不禁格登一下,心道:“小师妹她真的放不下我了么,这可怎么办好。”竟不觉喜悦。

    只听王蝉儿又道:“我跟你说罢,在认识我以前,无论你喜欢过哪个女孩子,但是从今往后,你须将她们全都忘了,不许再想念她们,一心一意只对我好。哼,你若对我有二心,我一针先刺死你,然后我也自杀,随你而去,同归于尽。”

    李元霸听得惊心动魄,看着王蝉儿,不知该说甚么,一时目瞪口呆。

    王蝉儿又幽幽道:“我今晚来找你,还有一事。便是明日辰时,你须到城中汾阳酒家去,大师兄他们要问你究竟怎么拜了爹爹为师经过,要和你重修同门之谊。我想好了。以后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李元霸笑道:“小师妹,你跟我在一起,咱们便是没有将玄武秘笈带在身上,江湖上豪客即使放过我,大师兄也不会放过我呢。”

    王蝉儿嗔道:“你又怕什么?我在你身边,看大师兄他们敢把你怎样?”顿了一顿,又沉吟道:“不过,你要对付他们八个,凭你现下的功夫,可差得远呢。”见他笑嘻嘻的,全无正经之色,不禁皱眉道:“哼,你才不担心打不过大师兄他们呢,我知你总嫌我、我不够温柔,因此不想要我不是?”

    李元霸见自己心思竟被王蝉儿说中,脱口道:“小师妹,你何必要跟我在一起?”

    王蝉儿见他居然这样说,将他的手一甩,道:“呸,臭小子,你当我是谁呀。我知你嫌弃我,可是我偏要粘着你,看你怎么将我甩了。”两只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下,将窗户推开,起身一跃而出,一晃不见了人影。

    李元霸以为她走了,谁知突然窗外又冒出一张如花的容颜,只见王蝉儿回头道:“你听好了,明日见过师兄他们,我便随你一起去洛阳,这可是你邀我一起去的。不许你反悔。明日若不见你来,哼哼,你可小心呢,你便是躲到地下飞到天上,我的雪鸽也能将你找见。到时可别怪我不够温柔哦。”冲着李元霸妩媚一笑,转身去了,丢下一串咯咯笑声。

    李元霸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一口气,顺手将窗户关上,回过身时,又见龟蛇赫然现身,不禁哑然失笑。知道龟蛇有灵,不愿见到王蝉儿。也无心睡眠,当下盘膝而坐。可是坐了半个多时辰,心中烦躁,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不时想到王蝉儿的话,心中不能无感。心想:“明日我须尽快赶往洛阳送信。至于汾阳酒楼之约,又何必去?我和白羽派的渊源,说起来也做不得数的。在当时情形,师父王通万不得已,才勉强答应收我为闭门弟子,又托我将掌门信物带给小师妹。谁知大师兄他们竟不认我,如今欲谋玄武秘笈,要与我修好,我又何必理他?”

    从王蝉儿话中听出,她爹爹王通似未曾死?忽然想起路上遇见的白面黑衣人,还有昨夜来访之人,莫非竟是王通不成。可是他何必又诈死不现身。他若对玄武秘笈有意,何不直接下手夺去?想到王蝉儿说的“遇袁而明,非李不解”的话,心中更是困惑。难道江湖上都以为我正是解开玄武秘笈之人么,因此对我都手下留情,要等我解了秘笈再下手?

    看着龟蛇,一时陷入沉思。猜不透这两个小东西,究竟有何古怪?寻思一夜,不得其解。忽觉困意袭来,这才倒身和衣睡去。

    正迷糊之间,忽听窗外有鸟鸣叫,睁眼一看,见窗缝中透入些微晨光,原来天已微明。

    一跃起身,推门出去。看晨风清新,便想起开封乃自古名城,不如趁此刻出去,信步游览一番。回身将衣裳包裹拿了,背在身上。心想:“我若当面告辞,二哥定不答应,不如不辞而别,先在城中溜达,待城门开后,便赶往洛阳送信。”

    不觉走出房外,见青云书院也开始有人走动,不愿惊动旁人,施展壁虎功,爬上书院围墙,从墙头一跃而下,顺着街道而走。

    他昨夜和二哥李世民在阁楼上说话,早看见离书院不远,有一条大河横亘而过,却知是天下闻名的汴河。汴河是东西横穿开封城的一条大河,自西从洛口分水入城,东去至泗州入淮。河上舟船如织,日夜不停。运河两岸遍栽岸柳,虽非春日,犹有蔓枝绿叶,随风摇摆。

    走不多时,便到了河堤南岸。又不时听到有人吆喝叫卖的声音。其时,天色朦胧,行人不多。他在堤岸上走,蓦感神清气爽。走了一会,早见汴河水清,便想下河一游。来到一棵柳树下,看左右无人,脱下衣袍,跳下水中游泳。

    在河中畅游,远远听见有捣衣之声,寻声看去,似有一女子正在河堤下游水边浣衣。心中诧异:“这是谁家媳妇,如此辛勤,日尚未出,便出来浣衣。”

    他水性甚好,在河中来回游动,始觉微凉。又在水中潜游翻滚几回,便起身穿衣。穿衣之时,想起在渡厄禅寺听到“牛头马面”二鬼的话,锦缎衣袍沾了黄龙教刻意留下的异味,可让鹰犬寻着遗留气味找来。此说他心中一直半信半疑,可为稳妥起见,宁信其有,不如将衣袍扔了,免生后患。穿上颜萱缝制的那条青衫,顺手将换下的锦袍扔到汴河中去。

    游了半天,体力消耗,忽觉腹中空了,便要往不远处街坊叫卖声处走去。才走出十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喊道:“公子,请留步。”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女子站在那里,身边放着一个大竹篮,里面全是浣洗过的衣裳。她双手拿着一件衣袍,怯生生道:“公子,是你的衣袍掉水里了,我才捡到的,还给你…….”说着将锦袍递过来。

    李元蓦然间看见青衣女子,心中一震,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是谁,张口道:“你……”

    那青衣女子低眉道:“公子,方才我在堤边洗衣,见你在河中游水,眼看你的衣袍随水漂来,这可是你落下罢?”

    李元霸不住打量青衣女子,怔怔的道:“衣袍是我落下的不错,却是我故意扔掉的。”

    那青衣女子抬眼看了他一眼,款款一笑,道:“咦,这衣袍还好好的,怎么便扔掉呢。是了,你若嫌它脏了,懒怠洗,我帮你将它洗净了......”

    面容和说话语气竟是熟悉之极,却不是褒姒是谁。李元霸心中一阵惊喜,脱口道:“你、你可是褒姒妹妹?”

    那青衣女子闻言,猛然一惊。抬起头来,两眼直瞪李元霸,呆了片刻,突然失声喊道:“元霸哥哥……”不等李元霸反应过来,已然纵体入怀。

    李元霸也是喜出望外,惊道:“褒姒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褒姒双臂紧紧抱住李元霸的脖子,浑身颤抖,呜咽道:“真是你么,元霸哥哥,原来你也到这里了。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呢。”说到这里,已哭出声来。

    听见褒姒相认,李元霸也甚激动,扶抱她的肩头,感到她身子单薄,似比原来见的瘦了许多,叹道:“褒姒妹妹,我们可有半年多不见了罢。”

    褒姒将脸抬起,泪涟涟的,点头道:“是,元霸哥哥,我、我记得清楚,到今日我和你已经六个月零二十三天不见了。”

    李元霸惊道:“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褒姒看着他,眼帘带泪,道:“从我和你分手的那天起,我便每天每日都记挂着你,心中盼着早点再见到你……”说着,又呜咽而泣。

    李元霸将她扶到堤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褒姒一边拭泪,一边将竹篮提起随身。李元霸见她竟要洗这样多的衣裳,问道:“褒姒妹妹,你怎么一大早便到河边洗这样多的衣裳,又怎么到了开封这里?”

    褒姒见问,抬头看着李元霸,一时咬唇不语。

    李元霸也看着她清瘦的面庞,叹道:“这半年来,你还好么,你可瘦多了。”

    褒姒一听,顿时泪如雨下,歪倒在他肩头,抽噎道:“元霸哥哥,我、我的命好苦!”

    李元霸惊问:“怎么啦,如何说这样的话?”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

    褒姒泣不成声,道:“我、我爹爹他老人家已经死了。“

    李元霸想起她曾跟自己提过她爹爹,却是乡中的私塾先生。闻言惊问:“你爹爹才人到中年,怎么好好的便死了,你哥哥呢?”

    褒姒哽咽道:“爹爹是给亲戚气病而死的。哥哥早被官府拉去辽东服役去了。”

    李元霸心中关切,追问起缘由。当下褒姒哭一声,说几句,断断续续道来。原来自从她和哥哥褒雄被李元霸救出以后,兄妹俩从苏州回到家中不久,褒雄便被官府征去辽东服役了。褒姒在三岁时母亲便死了,母亲有个姐姐远嫁中原,一直没有音讯。褒雄被征役后,当时乡中恶霸见褒姒美貌,欺她家中无人,三天两日上门公然调戏。爹爹出言呵斥,被恶霸打得站不起来。后来告官,官府被恶霸重金收买,不闻不问,令恶霸更为嚣张,几乎日夜上门欺侮。她爹爹无奈,一咬牙决心带她离乡而去,要到中原投亲。他父女俩辗转一月,寻至开封找到远亲,才知姨母已于前年死去。姨父是作贸易生意的,新娶了夫人,生意越做越大,却为富不仁。见她父女穷亲来投,却无半点亲情,对她父女投以冷言冷语,置以冷菜冷饭。她爹爹一个读书人,不堪其辱,本待另往他乡谋生,谁知被恶霸打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开封竟病倒了,一时竟不能行。父女俩寄人篱下,只好忍气吞声。褒姒爹爹气上加伤,一卧不起。又无钱买药,不到一月便死去了。姨父不肯出钱埋葬,褒姒便央告邻里,四处借钱葬父。将父亲草草葬了,她为了还债,日夜不肯睡去,为人刺绣。她到开封不到半月,远近早有纨绔子弟见她貌美,不断有礼来聘,要娶她做填房。姨父见钱眼开,想将她嫁出去,赚得重金,可是她誓死不肯,若逼得急了,不惜自尽而死。姨父迫于名声,不敢过份逼迫,却要她到自己开的洗衣坊作佣人,每天从早到晚专门帮人洗衣,一连数月,竟不让她歇息半日。

    褒姒将辛酸事略略道来,李元霸早听出她受了许多苦处。拿起她手来看,见她双臂白皙如纸,若无血色,心中大是怜惜。不等她说完,站起身来,怒道:“褒姒妹妹,你那什么姨父可恶之极,你快带我找他去,我要替你出一口恶气!”

    褒姒见李元霸神情激愤,忙劝道:“元霸哥哥,你、你别生气。姨父他虽可恶,却也没将我赶出家门,让我还有个容身之处……”

    李元霸轻哼一声,道:“他不赶你走,全为了要你作苦力。你一个女孩子,单薄身子,每日如此劳作洗衣,如何受得了?”

    褒姒见他怜惜自己,心中安慰,拉着他的手,道:“元霸哥哥,求你别气坏了自己。为那起人不值得你生气的。”

    李元霸气犹未消,道:“你这样被他荼毒,我怒气难消。你快带我去找他。”说着又要去找褒姒姨父论理。

    褒姒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咬唇道:“元霸哥哥,不用去理他罢,你听我说。我爹爹死去,我真想也随他老人家而去。可是我心中实在放你不下……”

    抬起头,痴痴看着李元霸,又道:“爹爹死了,哥哥又被征去辽东,生死未卜。我又被人家欺负,活着也没什么乐趣。只因我、我心中一直想着再见你一面……”

    李元霸轻轻将褒姒揽在怀里,褒姒如小鸟依人,偎在他怀中,叹道:“老天爷开眼,竟让我再见着你。元霸哥哥,你可知道,我看见你,心中欢喜得紧。”

    李元霸不禁柔情满怀,细细打量起褒姒,见她容色绝美,虽显消瘦,面带风尘之色,却增添了一种成熟丰韵,更显俏丽柔媚。叹道:“褒姒妹妹,你可受苦了。每天要这一大早便出来帮人洗衣裳。”

    褒姒微微一笑,轻声在他耳边道:“我也不是白来呢,若不是每日早早得来这里洗衣裳,怎么会碰见你呢,你说是不是,元霸哥哥。”

    李元霸道:“你爹爹不在了,哥哥又从军去了。以后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没日没夜的帮人洗衣裳罢,快离了你那可恶的甚么狗屁姨父。”心道:“唉,她若嫁人了,我心中定然大大不舍。”

    褒姒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以后怎么办?总之我只盼再见到你,就是从此死去也无憾了。”

    李元霸听了,又大是感动,抱住她的肩头。褒姒的脸伏在他胸前,喃喃道:“元霸哥哥,你若不嫌我丑我笨,你便带我走罢,从此后,我做你的丫头,好好服侍你的。你以后若娶媳妇了,我也照样给你作丫头,服侍你一生一世。”

    李元霸笑道:“哈哈,你做我丫头,难道你一辈子不嫁人了么?”

    褒姒点点头,抬起脸来看他,见他眼中全是笑意,不觉害羞,低眉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便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打紧。”

    李元霸见她如此,心中更增爱怜,看她单薄身子,忽问道:“褒姒妹妹,你一大早出来洗衣,可吃过早点没有?”

    褒姒摇摇头,道:“还没呢。我每天只吃两顿,洗完衣裳,须等到晌午才能吃些稀粥。”

    李元霸二话不说,拉起她便走。褒姒随他走了几步,问道:“元霸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元霸道:“我肚子饿了,我们找吃的去。”

    褒姒面露喜色,点头说好,却转头看那件衣袍,道:“可是,我先帮你将衣袍洗了才……”

    李元霸笑道:“不用洗了。这衣袍扔了罢。”

    褒姒道:“何必扔了,好好的多可惜。先不洗也罢,等吃了我再去洗。”回身去提起衣篮,将李元霸扔的衣袍也放到篮里。

    李元霸过去帮她提起,拉着她的手,就近往一家食肆走去。走进食肆坐下,先要了四个肉包子,又点几样精美糕点和汤菜。

    李元霸将一个包子递到褒姒手中,褒姒接过,望着他,默不一语。李元霸先咬了一大口,褒姒也咬了一口,两个相视而笑。

    褒姒眼泪唰的又下了。李元霸伸手替她拭泪,正要安慰几句,只听身后有一声冷笑:

    “我说怎么不见人呢,原来却在这里和旧情人幽会呢。李元霸,你好自在么!”

    李元霸一听声音,便知是王蝉到了。心下微惊,回头一看,见她身后站着七八个人,正是程元等白羽派诸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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