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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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东来听着玉牒对顾佳近况的汇报，不禁感叹一句：该！
看这部电视剧的女人基本都会夸顾佳真棒，顾家、能力强、有魄力等等。
可孟东来却不这么认为。
能力她有，从她劝说老公离开大公司自己创办烟花厂，并且一步步做大来说，她的能力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但后期，她却有些膨胀了。
她家的那点资产在上海真的算不了什么，可她却要硬往太太圈里挤。
进入太太圈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兵行险招。
濒临破产、房子抵押，还要凑钱买名牌包，以为一个包就能够让人刮目相看。
也就是电视剧，现实里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挤进太太圈也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那是恰巧遇到了许太太，恰巧许太太买了她卖掉的手链又被她知道，又恰巧许太太照看老公原配的孩子调皮，她帮了一些忙。
一系列恰巧之下，才让她拿到了许先生乐园的订单。
可若是没拿到单子呢？她们家将会很惨，一下子被打入尘埃，多年努力白费。
这种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拼打是非常可怕的，只要踏错一步，整个家直接崩盘。
她一心想挤进上流社会，给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这本身无可厚非，但她却总是想走捷径。
电视剧里，她被李太太坑了之后，对于太太们的批判看似很有道理，但在真实的社会里，没几个太太会听到一个比自己低很多的人，对她们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许太太也在，许家的订单几乎是他们家烟花厂的命根子，只要许太太一句话，他们家的烟花厂就得倒闭，再加上茶厂欠的钱，结局只有一个：万劫不复。
这种光图嘴痛快的行为，真的是非常降智。
除此之外，在调教老公方面，她也太过强硬了。
许幻山就是一个文青，自诩为艺术家的人，这种人都有一个通病：清高，但却被她逼着向冷酷的商业低头。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寻求另一个女性来填补他的精神世界，出轨几乎理所当然了。
当然，这不是给许幻山辩解，只是说里面的因果关系。
……
明白自己被坑的顾佳开始复盘这段时间自己在太太圈的经过。
一路看似顺利的融入，都快接近C位了。
先后从王太太、许太太那里获得好处，让她有些飘飘然。
然后偶然间听到李太太要盘茶厂，现在想想，这或许不是偶然。
本来签合同之前，自己是有心想要调查一下的，可在一次聚会中，有另一个太太向李太太打听，说她的朋友也想要。
当时李太太说她先答应了顾佳，需要等顾佳放弃，让另一个太太等几天。
就这个“等几天”，直接将签合同的过程加快了。
为了不出变故，为了抢先一步拿下茶厂，自己连前期调查都没有，就直接签了合同。
拿出手机，拨通李太太的电话。
电话接通，顾佳直接将自己遇到的问题提了出来，询问李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该提供的都提供了，也都是正规手续，你接手之前不调研清楚，现在又来找我说什么呀？”李太太在电话里的态度大变，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李太太，我当初是因为相信您啊。”顾佳想要打感情牌。
“我跟你说的也是实话呀，这厂子效益不好我不想做了，而且一开始我也没想转给你，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的找我，让我转给你的。”这话几乎就是嘲讽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顾佳更加的气愤。
“顾佳，这厂子要不要继续做下去，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但是后边的一百五十万转让费你必须按时打给我，一分也不能少。”说完李太太就直接挂了电话。
撕破脸之后，连最基础的客套都不顾了。
顾佳挂了电话，脑海中只剩下茫然。
这时财务走过来汇报:“顾姐，其实现在只有两条路给我们选，要么就把厂子继续开下去，要么就直接宣布破产倒闭。”
“怎么说？”顾佳示意他说详细一些。
“如果把厂子开下去的话，这个有机标的过期罚款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然后投入生产又是一笔，没有两三百万肯定下不来。”
“这势必要向银行再去贷款，压力会很大，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直接宣布破产倒闭，及时止损。这样的话，后续的转让费也可以通过打官司来进行减免。”
“那之前投的钱呢？”顾佳问道。
财务低头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确，那就是前期投入算是全赔了。
旁边配合接手茶厂的村长一听这些话，赶紧插嘴道:“顾老板，这厂子不能关啊，工人们都得靠它养家糊口啊。”
顾佳没有理他。
痛苦的闭目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感觉非常的无助。
远在北京出差的许幻山知道了这件事，立即乘飞机来到了茶场这边，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而顾佳仍然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双眼通红。
这一次投资失败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许幻山进门之后看到她的状态，一路上责怪的心情全都被心疼所压制。
这个一直坚强自立的女人突然变成这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可见这次投资失败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刚才在办公室外面，财务已经给他详细说了目前的情况。
“怎么样，没别的办法了吗？你现在怎么想的？”许幻山知道顾佳应该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开口问道。
“太难了，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我们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顾佳不敢看许幻山，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家好不容易做到这个局面，烟花厂那边的订单主要靠许太太家的游乐园，现在出了李太太这件事，我不能保证许太太那边是否会稳定。”
顾佳满脸的挫败感：“再往茶厂投钱就是在刀尖上行走，我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我刚才来的路上也咨询了几个朋友，他们说茶叶的前景也不是很乐观。”许幻山在旁边补充道。
两人的意见基本达成了统一。
顾佳知道这算是尘埃落定了，面露痛苦的自责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签这个字呢。”
许幻山上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别急，投资失败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这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虽然渣，但对顾佳的爱却是货真价实的。
“对不起。”顾佳看向许幻山，为自己的一意孤行道歉。
“不要自责，人家要害咱，防不胜防的。明天就去跟村长说，撤。”
顾佳情绪崩溃的搂住许幻山的腰，哭道:“老公，对不起！”
次日。
当顾佳和许幻山走出茶厂办公室时。
村长兼茶厂厂长带着茶厂工人眼巴巴地守在门口。
村长求顾佳跟自己去看看茶厂再做决定。
一路上村长向顾佳介绍了村民们因为不愿造假导致产量很低，但却是货真价实。
沿路村庄穷困的情形触动了顾佳心中的柔软。
村长请求顾佳不要放弃茶厂，他说村里的人都指望着茶厂的收入，孩子们也需要茶厂的收入才能上学。
顾佳一路看过去心情非常沉重。
来到茶厂，听着村长的介绍，顾佳发现这家茶厂的茶叶质量确实没的说，算是真正的有机茶，可产量也确实不高，并且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包括除草、修剪、采摘等大部分工作都需要人力完成。
辛亏这处村子的人工价不高，否则人工成本也会成为厂子的负担。
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可因为村长的挽留，最后顾佳夫妻又没有走成，只能再留一晚。
半夜，顾佳坐在茶厂办公室门口，一点睡意都没有。
许幻山出来陪着她。
顾佳开始向他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表示以她过去的性格，她是不会这么冲动，连考察都不考察就签合同。
作为老夫老妻，虚幻听她说这些，就知道她犹豫了。
若是按照昨晚定好的撤离，说这些话就没有意义。
而顾佳现在说出来，就表示她在试图说服自己。
而且许幻山从白天顾佳看茶园孩子的眼神，就知道她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自家媳妇自己清楚。
顾佳有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不会轻言放弃。
“正如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是走捷径走惯了，失去了以往的严谨。”
“好了，你真的不用再自责，我明白你的心意，既然有了决定就去做，我会是你最坚定的靠山，大不了我们把房子再拿出来抵押一次。”许幻山打断了顾佳对她自己的自我批判。
前段时因为许先生家的订单，烟花厂盈利尚可，最近刚把房子解押，没想到又要抵押给银行了。
“谢谢你，老公。”
其实顾佳有句话没说。
她决定继续做这个茶厂，除了这个村子的村民和孩子的原因之外，还有她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承认失败，不甘心这么快向孟东来低头。
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向孟东来证明。
她顾佳就算是暂时跌到了，也能够在哪里跌到就在哪里爬起来。
回到上海。
顾佳开始想办法筹集资金。
拯救茶厂的钱肯定是不能抵押自己家的房子，顾佳还有没有丧心病狂道那种地步，所以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外面拉投资进来。
顾佳精心策划了营销方案，开始一家一家的找投资公司。
接连跑了一周多，都没有一家投资人愿意投资。
周末，精疲力尽的顾佳受钟晓芹邀请在孟东来家聚会。
同样是孟东来亲自操刀，做了一大桌好菜，四人加许子言一个小孩，坐在桌子上吃的有说有笑。
但孟东来轻易看出了顾佳的强颜欢笑。
“茶厂那边顺利吗?”孟东来主动问道。
“还好。”顾佳笑着回道，不过看到孟东来的眼神，那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黝黑瞳孔，让顾佳笑的有些僵硬。
“我已经听说了，需要我帮忙吗？”孟东来再次问道。
“帮忙？顾顾，你遇到难处了？”钟晓芹问道。
这段时间她的自我疲劳战术很成功，不仅顾不上孟东来的追求，连自己闺蜜的近况也都完全不掌握了。
“嗯，茶厂那边的情况很不好。”顾佳将现状简单说了一下。
“李太太看着人挺不错啊，没想到这么坏。”钟晓芹听的目瞪口呆。
“我之前也没看出来，还想着她们都那么有钱了，不会因为这么一点钱就坑朋友。”顾佳道。
“朋友...，你什么时候和她们是朋友了？”孟东来在旁边插话道。
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直接引来了钟晓芹和王漫妮两个大大的白眼。
顾佳则只是有些不自在，因为孟东来说的很对。
她和那些太太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
“是啊，是我想多了。”顾佳点了点头。
饭吃的差不多了，许子言抱着一瓶果汁自己去客厅看电视，四人则继续喝酒聊天。
来孟东来这里，喝果酒已经成了必备项目。
“照这么说，我们两个的赌约，是不是就算我赢了？”孟东来看着顾佳问道。
顾佳不想承认，她想将茶厂做起来之后再和孟东来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连碰壁让她明白，她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人家费尽心机挖了个坑，岂容她这么容易跳出来。
“算我输了，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顾佳点了点头承认。
旁边的钟晓芹听了脸微微有些红，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这段时间王漫妮从她那里搬了出去，搬倒了一套一百多平的豪华公寓里。
出租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孟东来经常会过来帮她整理和做饭。
虽然他做这些的时候，她一般都在单位加班，但回家之后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还是感觉很受用。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孟东来问道。
“东来，够了啊，别在伤口上撒盐了。”钟晓芹不满道。
“没事。”顾佳笑着看了看大家：“这段时间我也好好反思过这个问题。”
“说说看。”孟东来邀请道。
“子言进幼儿园和烟花厂拉订单的事情太过顺利，让我习以为常，习惯了走捷径。”顾佳喝了些酒，话题打开，再加上这里没有外人，所以很放松的娓娓道来：“其实以我的性格和之前的做事风格，肯定会提前调查，完全可以避过这个坑的。”
“哦。”孟东来淡然的应了一声，让顾佳有些不爽。
“这里面也有你的问题，你接手了我的甜品店，让我的资金快速到位，若是没有这笔资金，我也有可能避过去的。”顾佳道。
“这话就不对了，感情我帮你凑钱还做错了。”孟东来装作冤枉道：“而且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掉进坑里。”
“那你说为什么？”顾佳不忿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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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孟东来却不这么认为。
能力她有，从她劝说老公离开大公司自己创办烟花厂，并且一步步做大来说，她的能力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
但后期，她却有些膨胀了。
她家的那点资产在上海真的算不了什么，可她却要硬往太太圈里挤。
进入太太圈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兵行险招。
濒临破产、房子抵押，还要凑钱买名牌包，以为一个包就能够让人刮目相看。
也就是电视剧，现实里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挤进太太圈也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那是恰巧遇到了许太太，恰巧许太太买了她卖掉的手链又被她知道，又恰巧许太太照看老公原配的孩子调皮，她帮了一些忙。
一系列恰巧之下，才让她拿到了许先生乐园的订单。
可若是没拿到单子呢？她们家将会很惨，一下子被打入尘埃，多年努力白费。
这种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拼打是非常可怕的，只要踏错一步，整个家直接崩盘。
她一心想挤进上流社会，给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这本身无可厚非，但她却总是想走捷径。
电视剧里，她被李太太坑了之后，对于太太们的批判看似很有道理，但在真实的社会里，没几个太太会听到一个比自己低很多的人，对她们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许太太也在，许家的订单几乎是他们家烟花厂的命根子，只要许太太一句话，他们家的烟花厂就得倒闭，再加上茶厂欠的钱，结局只有一个：万劫不复。
这种光图嘴痛快的行为，真的是非常降智。
除此之外，在调教老公方面，她也太过强硬了。
许幻山就是一个文青，自诩为艺术家的人，这种人都有一个通病：清高，但却被她逼着向冷酷的商业低头。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寻求另一个女性来填补他的精神世界，出轨几乎理所当然了。
当然，这不是给许幻山辩解，只是说里面的因果关系。
……
明白自己被坑的顾佳开始复盘这段时间自己在太太圈的经过。
一路看似顺利的融入，都快接近C位了。
先后从王太太、许太太那里获得好处，让她有些飘飘然。
然后偶然间听到李太太要盘茶厂，现在想想，这或许不是偶然。
本来签合同之前，自己是有心想要调查一下的，可在一次聚会中，有另一个太太向李太太打听，说她的朋友也想要。
当时李太太说她先答应了顾佳，需要等顾佳放弃，让另一个太太等几天。
就这个“等几天”，直接将签合同的过程加快了。
为了不出变故，为了抢先一步拿下茶厂，自己连前期调查都没有，就直接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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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顾佳直接将自己遇到的问题提了出来，询问李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该提供的都提供了，也都是正规手续，你接手之前不调研清楚，现在又来找我说什么呀？”李太太在电话里的态度大变，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李太太，我当初是因为相信您啊。”顾佳想要打感情牌。
“我跟你说的也是实话呀，这厂子效益不好我不想做了，而且一开始我也没想转给你，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的找我，让我转给你的。”这话几乎就是嘲讽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顾佳更加的气愤。
“顾佳，这厂子要不要继续做下去，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但是后边的一百五十万转让费你必须按时打给我，一分也不能少。”说完李太太就直接挂了电话。
撕破脸之后，连最基础的客套都不顾了。
顾佳挂了电话，脑海中只剩下茫然。
这时财务走过来汇报:“顾姐，其实现在只有两条路给我们选，要么就把厂子继续开下去，要么就直接宣布破产倒闭。”
“怎么说？”顾佳示意他说详细一些。
“如果把厂子开下去的话，这个有机标的过期罚款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然后投入生产又是一笔，没有两三百万肯定下不来。”
“这势必要向银行再去贷款，压力会很大，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直接宣布破产倒闭，及时止损。这样的话，后续的转让费也可以通过打官司来进行减免。”
“那之前投的钱呢？”顾佳问道。
财务低头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确，那就是前期投入算是全赔了。
旁边配合接手茶厂的村长一听这些话，赶紧插嘴道:“顾老板，这厂子不能关啊，工人们都得靠它养家糊口啊。”
顾佳没有理他。
痛苦的闭目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感觉非常的无助。
远在北京出差的许幻山知道了这件事，立即乘飞机来到了茶场这边，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而顾佳仍然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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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幻山进门之后看到她的状态，一路上责怪的心情全都被心疼所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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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办公室外面，财务已经给他详细说了目前的情况。
“怎么样，没别的办法了吗？你现在怎么想的？”许幻山知道顾佳应该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开口问道。
“太难了，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我们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顾佳不敢看许幻山，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家好不容易做到这个局面，烟花厂那边的订单主要靠许太太家的游乐园，现在出了李太太这件事，我不能保证许太太那边是否会稳定。”
顾佳满脸的挫败感：“再往茶厂投钱就是在刀尖上行走，我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我刚才来的路上也咨询了几个朋友，他们说茶叶的前景也不是很乐观。”许幻山在旁边补充道。
两人的意见基本达成了统一。
顾佳知道这算是尘埃落定了，面露痛苦的自责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签这个字呢。”
许幻山上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别急，投资失败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这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虽然渣，但对顾佳的爱却是货真价实的。
“对不起。”顾佳看向许幻山，为自己的一意孤行道歉。
“不要自责，人家要害咱，防不胜防的。明天就去跟村长说，撤。”
顾佳情绪崩溃的搂住许幻山的腰，哭道:“老公，对不起！”
次日。
当顾佳和许幻山走出茶厂办公室时。
村长兼茶厂厂长带着茶厂工人眼巴巴地守在门口。
村长求顾佳跟自己去看看茶厂再做决定。
一路上村长向顾佳介绍了村民们因为不愿造假导致产量很低，但却是货真价实。
沿路村庄穷困的情形触动了顾佳心中的柔软。
村长请求顾佳不要放弃茶厂，他说村里的人都指望着茶厂的收入，孩子们也需要茶厂的收入才能上学。
顾佳一路看过去心情非常沉重。
来到茶厂，听着村长的介绍，顾佳发现这家茶厂的茶叶质量确实没的说，算是真正的有机茶，可产量也确实不高，并且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包括除草、修剪、采摘等大部分工作都需要人力完成。
辛亏这处村子的人工价不高，否则人工成本也会成为厂子的负担。
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可因为村长的挽留，最后顾佳夫妻又没有走成，只能再留一晚。
半夜，顾佳坐在茶厂办公室门口，一点睡意都没有。
许幻山出来陪着她。
顾佳开始向他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表示以她过去的性格，她是不会这么冲动，连考察都不考察就签合同。
作为老夫老妻，虚幻听她说这些，就知道她犹豫了。
若是按照昨晚定好的撤离，说这些话就没有意义。
而顾佳现在说出来，就表示她在试图说服自己。
而且许幻山从白天顾佳看茶园孩子的眼神，就知道她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自家媳妇自己清楚。
顾佳有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不会轻言放弃。
“正如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是走捷径走惯了，失去了以往的严谨。”
“好了，你真的不用再自责，我明白你的心意，既然有了决定就去做，我会是你最坚定的靠山，大不了我们把房子再拿出来抵押一次。”许幻山打断了顾佳对她自己的自我批判。
前段时因为许先生家的订单，烟花厂盈利尚可，最近刚把房子解押，没想到又要抵押给银行了。
“谢谢你，老公。”
其实顾佳有句话没说。
她决定继续做这个茶厂，除了这个村子的村民和孩子的原因之外，还有她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承认失败，不甘心这么快向孟东来低头。
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向孟东来证明。
她顾佳就算是暂时跌到了，也能够在哪里跌到就在哪里爬起来。
回到上海。
顾佳开始想办法筹集资金。
拯救茶厂的钱肯定是不能抵押自己家的房子，顾佳还有没有丧心病狂道那种地步，所以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外面拉投资进来。
顾佳精心策划了营销方案，开始一家一家的找投资公司。
接连跑了一周多，都没有一家投资人愿意投资。
周末，精疲力尽的顾佳受钟晓芹邀请在孟东来家聚会。
同样是孟东来亲自操刀，做了一大桌好菜，四人加许子言一个小孩，坐在桌子上吃的有说有笑。
但孟东来轻易看出了顾佳的强颜欢笑。
“茶厂那边顺利吗?”孟东来主动问道。
“还好。”顾佳笑着回道，不过看到孟东来的眼神，那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黝黑瞳孔，让顾佳笑的有些僵硬。
“我已经听说了，需要我帮忙吗？”孟东来再次问道。
“帮忙？顾顾，你遇到难处了？”钟晓芹问道。
这段时间她的自我疲劳战术很成功，不仅顾不上孟东来的追求，连自己闺蜜的近况也都完全不掌握了。
“嗯，茶厂那边的情况很不好。”顾佳将现状简单说了一下。
“李太太看着人挺不错啊，没想到这么坏。”钟晓芹听的目瞪口呆。
“我之前也没看出来，还想着她们都那么有钱了，不会因为这么一点钱就坑朋友。”顾佳道。
“朋友...，你什么时候和她们是朋友了？”孟东来在旁边插话道。
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直接引来了钟晓芹和王漫妮两个大大的白眼。
顾佳则只是有些不自在，因为孟东来说的很对。
她和那些太太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
“是啊，是我想多了。”顾佳点了点头。
饭吃的差不多了，许子言抱着一瓶果汁自己去客厅看电视，四人则继续喝酒聊天。
来孟东来这里，喝果酒已经成了必备项目。
“照这么说，我们两个的赌约，是不是就算我赢了？”孟东来看着顾佳问道。
顾佳不想承认，她想将茶厂做起来之后再和孟东来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连碰壁让她明白，她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人家费尽心机挖了个坑，岂容她这么容易跳出来。
“算我输了，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顾佳点了点头承认。
旁边的钟晓芹听了脸微微有些红，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这段时间王漫妮从她那里搬了出去，搬倒了一套一百多平的豪华公寓里。
出租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孟东来经常会过来帮她整理和做饭。
虽然他做这些的时候，她一般都在单位加班，但回家之后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还是感觉很受用。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孟东来问道。
“东来，够了啊，别在伤口上撒盐了。”钟晓芹不满道。
“没事。”顾佳笑着看了看大家：“这段时间我也好好反思过这个问题。”
“说说看。”孟东来邀请道。
“子言进幼儿园和烟花厂拉订单的事情太过顺利，让我习以为常，习惯了走捷径。”顾佳喝了些酒，话题打开，再加上这里没有外人，所以很放松的娓娓道来：“其实以我的性格和之前的做事风格，肯定会提前调查，完全可以避过这个坑的。”
“哦。”孟东来淡然的应了一声，让顾佳有些不爽。
“这里面也有你的问题，你接手了我的甜品店，让我的资金快速到位，若是没有这笔资金，我也有可能避过去的。”顾佳道。
“这话就不对了，感情我帮你凑钱还做错了。”孟东来装作冤枉道：“而且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掉进坑里。”
“那你说为什么？”顾佳不忿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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