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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苦战且落幕

    山上众人看着前面密密麻麻数百立身境的散修往下飞来,脸色都是不太好看。

    吴炜东左右一看,自己这边连带失踪的胡言,再算上两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也才不到十人,对面可是数百修士。不敢再等对方气势上涨,将方天画戟用双手一举,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地上一顿,发出一下金铁交击之声,周围几人顿时心神一振。这是吴炜东用了一个战儒法术【横槊赋诗】。

    许建也被这一下所惊醒,缓了缓神,发现局势不妙,赶紧站起,大吼了一声,准备一鼓作气,先声夺人。

    那数百散修,原本在空中缓缓下降,都不敢轻易靠近山头,毕竟那三个明心境的若是不管不顾发起狠来,他们少说也得死上大半。结果这下那几个小小立身修士,也敢先手施术,反倒是惹得众人一阵讥讽,互相调笑着打出了十数件法器,什么刀枪剑戟都有。

    胡平枝撑着【碧玉树】的护罩,领着众人往一侧跑去,以免影响到吴炜东三人与上面那老者的对峙,当然也是怕他们四人打起来波及自己。

    要说那【碧玉树】也是凝结了樊世铭此生心血,还从吴炜东处借了不少材料。虽然它只是一阶上品的法器,但是自带【坚固】【沉重】【自疗】三个属性,算得上了一阶防御法器中的极品了。

    丁零当啷的响声回荡在山间,胡平枝寻了处树木茂盛的地方就坐下开始磕【回气丹】,同时运转【万木决】恢复体内灵气。

    那些个抛出法器的散修,看见一招没有制敌,都觉得脸上无光,一齐大喊着其他人都别动手。然后十几人离了众人,单独出来拼成一队。

    手上指决不断,继续操纵着那些刀枪剑戟,然后从怀里或是摸出符箓,或是又挑拣几件法器,准备下一波更强大的攻势。

    后面看戏的也乐得轻松,一个个心想,此次本就是被毒老拉来助阵而已,多少也轮不到自己拿大头,随便出个人头,回去自然也算毒老一个人情。

    毒老此时看似一人压住三人,神通广大,实际上却已看出了下方两个青年都不是等闲之辈,那女修或许弱些,但是明显和旁边那华服青年是道侣,身上应该也有不少法器。

    事实上若不是吴炜东还对南思源二人有所猜忌,三人未能团结一心,那毒老早就被三人围攻打下飞舟了。

    他们四人相互牵制着,另一处却是斗得火热。

    许建估摸着胡平枝定然扛不住那些法器与许多符箓的合击,便悄悄施展本命天赋【地生藤】将铁刺藤往敌方阵中蔓延。此处原本就是林地,虽然树木被众多法器削去了顶部枝叶,可这反而让满地断枝碎叶成了藤蔓的最好掩护。

    钱鼎祥看到许建给自己打了一个眼色,为人老辣的他自然猜到是在暗示自己打配合,此前许建说起过自己的本命是【铁刺藤】,想来他是准备用藤蔓控敌,那么自己就应该准备一个杀伤力大的法术了。

    将挂在身上的四个储物袋摸了一遍,拿出几个老朋友的家底,交予胡雪霁小娃几张浅红色的符箓,让方飞飞教她女儿如何使用,然后找了张黄灿灿的符箓放在身前,口中念起咒令,同时放出自己的两颗火红色石球。

    许佰荣只是呆呆地跟在胡平枝身后。

    方飞飞一边运转【器原】消化吃下去的回气丹,一边将符箓的口诀指印告诉女儿,最后又说实在记不住就把手指咬破,抹点血上去,然后心里想着要打的那个人就行。胡雪霁只觉那些口诀指印晦涩,根本不愿去记那些口诀指印。

    见女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也不管她到底懂了多少,反正也不指望一个三岁小娃能做什么。还是自己拿出了剪刀来,回想那种轻易划破一个修士的感觉,自己划断的到底是空间还是肉体呢?若是将【金蛟剪】放出去与对方法器相斗,自己的灵力又能坚持多久。

    就在母女各自思索准备的时候,许建眼看对方符箓法术将要成型,也顾不得藤蔓离敌人还有几步的距离了,当即发难。

    只见几条胳膊粗的藤蔓从地面激射而起,纷纷缠向准备符箓的几人,同时钱鼎祥准备的金针雨也降了下来,稀里哗啦射向众人。

    几个准备施法的散修本就被那藤蔓惊到了,手中符箓又拖延了他们的反应动作。来不及做出有效防御,便被针雨扎的千疮百孔。

    原本几个挑选法器的倒是能跑,可惜几张符箓失了控制,原地触发,火球金针木刺土块水箭混在一块,像是凡人放的烟花一样炸开,几人死前倒是享受了一把难得的五行俱全。

    见一击得手,许建和钱鼎祥精神一振,连原本消耗灵力后的虚弱感也淡了一些,手上不停,又塞了把回气丹到嘴里,马上坐下开始打坐。

    剩下的散修见对方两人就击杀了十几人,纷纷侧目,一时间都不敢上阵去。人多了怕那三个明心境的出手,人少了又对不过下面那几个胡家修士。

    方飞飞此时只后悔为什么前面要用灵力催动【金蛟剪】去杀几个受伤的修士,明明自己过去拿剪刀捅两下,也能杀敌,还能省下不少灵力来。也是她没有对敌经验,说不得那几个早先来的散修,倒地只是佯装的,就等她上前才好发难,只可惜那几人也没算到自己会被轻轻划断。

    见场中已没人出手,又看了那朵大烟花,胡雪霁只觉得这些法术好玩,尤其是火法,还能爆炸,煞是好看。便抽出两张符箓,咬破手指涂上血来,一手拿着一张,遥遥地对准了那扎堆的散修。

    一堆散修原本还紧张兮兮,结果看到对方出手的是一个小女娃,散漫性子又都发作起来。

    “小女娃子哪里捡来的纸啊,莫不是拿了两张擦屁股纸咧。”

    “女娃子学什么咬手指哦,别是涂了点口水吧。”

    毒老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时刻关注着下面立身境散修的争斗,见这群乌合之众好不轻敌,只觉得自己带他们来助阵,好似自己也成了傻子。

    胡雪霁哪听得清那么多人闹哄哄地在说什么,只想把火球丢进人堆里炸两朵烟花出来。两张符箓吸收了她的血液,竟然无火自燃,瞬间两个虹色火球,出现在胡雪霁的前方,直直射向那堆乌泱泱的虫子。

    这下可没人笑得出来了,一群人有防御法器用法器神通,有防御符箓拍防御符箓,七手八脚地也撑起了一片七彩的光海。

    可惜那两团火都直愣愣地落到人群中,并没有被那些护罩拦住。

    “原来是幻术符啊,吓死老子了。”

    “浪费老子两张金光符,狗娘养的。”

    “哈哈,你个怂包,老子连金光符都没用,准备肉身硬抗。”

    “得了吧,你就是手慢了,你个秃头。”

    “我的【金光钵】被谁偷走了?格老子的,自己没有法器用吗?”

    “放屁,你那法器早就卖掉了,你忘了?”

    “车永敏,就你话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们吵什么吵,刚刚我弟兄死了,你们怎么一言不发?”

    “你当我傻啊,你自己咋不站出去单挑?”

    “我治不了他们,还治不了你?”

    “你好,我们一起玩吧。”

    “啊啊啊,是你,李左一,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喂喂喂,谁吐的口水,老子一刀捅死你。”

    “呜呜呜,我们要玩蛋了。”

    “哈哈哈,我不怕死,我是不朽的。”

    “老子给你一刀,好了,你死了。”

    “我看你早就不爽了,你也吃我一剑。”

    “谁丢的火球术?”

    一群人逐渐起了矛盾,有的发怒,有的发疯,有的大笑,有的大哭。最后一群人杀红了眼,根本不管眼前是谁,只觉得捅死一个不亏,捅死两个血赚。

    毒老眼看着飞舟下面乱成一锅粥,这下再也坐不住了,飞身往下落去。

    吴炜东见南思源二人并无动作,也不再等候,当即提着方天画戟上去应敌。陈菲儿有心助阵,可南思源只是摇摇头,传音告诉爱侣,那青年手中法器可不简单,至少已经生出法宝真意,可惜只是二阶法器,不然可能会真意显灵,进化为法宝真灵。

    毒老见吴炜东一人上前,心中疑虑,此人是太过自信,还是说那两人与此人不熟,不管如何也要防着一手,只是先放出一枚碧绿小针,射向吴炜东。这样一来虽然南思源二人没有一同对敌,可毒老毕竟分出心来留意他俩,也算得上了一种帮助了。

    吴炜东见对方法器袭来,竟然轻易透过自己的护罩,便知道此宝带有【破甲】属性。只好挥舞方天画戟,将那小针磕飞。

    毒老见一击未得,重新定下身形,收回小针,与吴炜东在空中相对而立。

    吴炜东恐对方有诈,当即拿方天画戟往对方那边一指,欺身上前。正当他接近毒老只剩一丈时,突然背后亮起一道绿光。

    毒老看此大惊,没想到自己的【飞蚊针】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此宝炼制出来时一共两根,一雌一雄,雌蚊在明,雄蚊在暗。往往自己故意使雌蚊针被轻易磕飞,对方便会大意,然后被雄蚊针所袭,毒气入体,轻易取胜。

    吴炜东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大喊一句“偷袭者,无礼也。”

    毒老竟然顿时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偷袭于人,应当光明正大,转念惊觉不妙,连忙侧过身。只见方天画戟擦身而过,胸前一片绿袍被划去,露出白色的里衣。

    吴炜东见一击落空,提戟转身一刺。

    毒老来不及施法防御,只能应急使了个遁术【毒蚊遁】,身体化作八百飞蚊,四散逃去。

    只见吴炜东转刺为扫,一下扫去了约莫三四百只飞蚊,剩下的飞蚊退后百丈才敢重新聚拢,化作人形。

    毒老苍白的脸色里还透出一丝血色,显然是伤到了本源,怕是从此大道无望了。心里也发了狠,看了眼下面几个小辈,大手一挥,从袖中飞出数十只毒虫,嗡嗡地向下飞去。

    吴炜东正欲往下救援,只见从山林里飞出一道白光扫过,那些毒虫都化作齑粉随风飘散。一道人影凭空而立,毒老大惊,幸亏自己没有贸然落到地面附近,原来还有一个高手在埋伏。

    一侧的南思源从这道白光中察觉出了真意,没想到自己来东钱州竟然能连续遇到两个年纪轻轻就身怀真意的同辈修士。

    陈菲儿的目光望向上方,只见一个青年背生双翼,羽翼微动,盯着那个毒老,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好似那些被召唤符召唤出来的傀儡一样。自己看着那人竟然有些许恐惧,赶忙往身旁的男子怀里靠了靠。

    胡平枝此前虽然已不再遭受攻击,可最开始也挨了十几把法器围攻,这时看到自家师傅回来了,心里一松,脑袋一歪,坐在地上就昏了过去。

    那【碧玉树】失了灵力来源,光罩渐渐消失,也缩回正常大小,插在地上,像是普通树苗一般。许佰荣赶忙走过去把它拔起来,放到胡平枝的身侧,重新呆呆站着。胡雪霁走了过来也是一阵哈欠,倒在胡平枝怀里也睡了过去。

    方飞飞也不管胡言回来了,只是默默回复灵力。钱鼎祥看到目前战局已定,从腰间取下四只储物袋,放在昏迷的麻天光身上,走到一根断了茬的树旁,靠着树缓缓滑下,眼睛也是一闭。

    吴炜东飞到胡言的一侧,看到胡言的状态似乎不妙,往前半步,挡在胡言前方,接替他与毒老对峙。

    毒老本就受伤严重,这下看到那儒门小辈竟然不偷袭自己,讪笑一下,转身回了飞舟,根本不去管下面死伤一片的那群乌合之众。

    就在他即将进入飞舟之时,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忙不顾本源再次受损,又使出了【毒蚊遁】。

    可惜此时气机已定,只听一道龙吟响起,两缕金光凭空出现在那群毒蚊前后,只那么一绞。

    每一只毒蚊都从头至尾,裂成两半,绿色的毒液从肚皮里淌出来,像是一朵小小的绿花,在空中绽放。

    原本以方飞飞的修为自然不可能一击杀死毒老,但好巧不巧毒老使出了毒蚊遁,化身出来的每只飞蚊斗不过立身一二层的修为,单独来看自然防御低下。这套长于断尾求生的遁法,最终害的毒老断送生机。

    南思源陡然看向握着剪刀直愣愣往后倒下的方飞飞,眼中神色变幻不定,这区区立身一层的女子就是老祖让我寻找的龙灵来源吗?

    这胡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哪来的这么多天才。

    吴炜东和胡言看大敌已死,都降下身形去查看众人的伤势。落地之后,胡言背后的羽翼就隐去了。

    许建把胡雯喊醒,让她来确认陈菲儿的身份,两姐妹多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去讲。

    南思源见误会解除,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和几人见礼。重新通报姓名后,南思源取出不少二阶疗伤回气丹药,胡言接过这些丹药,交给外甥许佰荣,让他塞到昏迷的众人嘴里。

    吴炜东也为此前怀疑南思源而赔礼道歉,南思源自然只说无妨,反而夸赞他谨小慎微,而又勇不可挡,有大能之资。又夸赞胡言当时羽翼洁白,丰神俊朗,斩杀毒虫如翻手一般随意。

    三人人客套了一番,胡言见许佰荣蹲着钱鼎祥的身旁不知在摆弄什么,便过去一看,才发现老钱已经没了呼吸。

    吴炜东走到胡言身旁,说了一番此前经过,然后伸手将钱鼎祥的尸体横抱而起,放到计牙、樊世铭和刘厚生的一旁,让他们四人躺在一块。

    南思源原本有心询问胡言关于方飞飞的来历,但是看两人此时都对着四个中年男修的尸体默默抽泣,也熄了这个心思。

    胡平枝是最早醒过来的,此前为了守护二小强撑着意志,现在重新见了四个老师并排躺着,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终究还是个少年的他,眼里噙满了泪水,抬手抹了两把,弄得脸上全是灰土。跪在地上膝行上前,给刘厚生擦去脸上的血痕和焦泥,又取出白布遮住计牙和樊世铭烧焦的躯体,最后看到钱鼎祥脸上那抹微笑,确实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胡雯与陈菲儿原本叙旧正讲得火热,顿觉气氛不妙,也都闭上了嘴巴,各自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看着场中少年,也都不自觉地开始流泪。

    方飞飞母女二人听到了哭声,也悠悠转醒,两人虽然修为最低,可却是此次大战的首功之人,一个杀毒老,一个灭群修。

    许佰荣见钱鼎祥被吴炜东抱走,又到一旁寻了麻天光,准备给他喂食丹药。可这麻天光和钱鼎祥一样牙关紧闭,甚至更为僵硬,许佰荣试了试,发现怎么都喂不进丹药,又去找了自家舅舅。

    胡言又去麻天光那儿查看,发现麻天光的心头插着一直符笔,心中已是了然。默默把麻天光也抱了过去,嚎啕大哭的胡平枝看自己五个授业恩师都没了,直接又昏死过去了。

    南思源见此子战斗时意志顽强,又意志守护着小弟小妹,战后又真情流露,重情重义,也是不忍于心,抬手打出一块玉符,落在胡平枝身上。那玉符散发着淡淡光华,正借其昏迷之时滋养着他的筋骨皮肉。

    许建见山下散修死伤惨重,也不忍让几个小辈过去收尾,自己走了过去,控着一把飞剑,一剑又一剑地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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